他出现在我身边,微笑着。
&ldo;你这是什么意思?为什么要攻击自己的天使?&rdo;
&ldo;这样萨麦尔的战功肯定足够了啊。&rdo;他笑眯眯地回答。
我一拳头打在他脸上,打停了他的笑。
&ldo;你疯了。&rdo;我说。
他脸上所有表情都收了起来。他直直注视着我,紫色的眼温柔得波光荡漾。他就那样看着我,我又一拳打在他腹部,然后我顶着他的胸口,咬紧了下唇。
他抚摸我的头发。
&ldo;你是神。&rdo;我说,&ldo;你是神。&rdo;
&ldo;你本该在我身边,你本该同样有神之荣光,这天地万物,本该如拜我般拜你。&rdo;
&ldo;我做不到。&rdo;
我做不到……站在他那个高度,整个世界都只是造物,他想要做什么便去做,想要托举谁便去托举,那些死去的天使化为灰烬,在他心里留不下一丝痕迹。
他眼中没有所谓生死,生是他的赐予,死是万物的归宿,他就站在那里,俯瞰全地。
为所欲为。
这个词第一次像这样尖锐地扎入我心口。
全知全能,为所欲为。
&ldo;为什么要伤心呢?你和他们本来就不是同族啊,你是天使吗,路西法?&rdo;
&ldo;耶和华,&rdo;我说,&ldo;你给我滚,现在去给我造人,立刻马上!&rdo;
那一日耶和华造了人。他和我说了,我把自己埋在床里没有理会。
那一日耶和华找到莉琪,赐名莉莉丝,配为亚当之妻,居于伊甸园。
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萨麦尔的升格刚刚完成。我盯着他发呆,他那双魔族的蛇形竖瞳金黄璀璨。我说萨麦尔,你觉得人类是什么?
&ldo;是神新的造物。&rdo;他回答。
&ldo;那你觉得我是什么?&rdo;
&ldo;您是我们的殿下。&rdo;
&ldo;我和人是什么关系?&rdo;
他思索了一会,才放弃般地问:&ldo;都是神的造物?&rdo;
我无法说出&ldo;我是人类&rdo;这种话。至少我不觉得我是亚当的后代。
&ldo;您希望我怎样回答?&rdo;他在水中仰起脸看我,小心地伸手去触碰我,&ldo;您不开心。&rdo;
我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我告诉你那团黑雾是你的神你开心得起来么?我有些恼怒地盯着他,他困惑地皱起眉,抬手拥抱了我。
他身上有一点凉,湿漉漉的,水珠一直往下掉,我看到他泛着微光的棕发搭在肩头,忽然想起很久前我答应过耶和华和他一起洗澡。
&ldo;您……是为了莉琪的事么?&rdo;
&ldo;虽然这么说可能很过分,&rdo;我吸了口气,又吐出去,&ldo;我和她的关系本来也没有多好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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