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本回待续)升步辇弃残局(下)心月狐理应料到自己会陷入这样一个困境——在安排这一趟行程时,她就该想到。现在,她非常后悔。“心宿,我们可都轮番唱过一曲了,该到你一展歌喉。”春风迎面吹在脸上,心月狐却恨不得自己直接被风刮走。“我、我还是不要了吧……”“别呀,人人有份。”奎木狼继续煽风点火。“可我唱歌不好听,更没有什么拿手的曲子,不像你们……”危月燕见她窘迫,倒也不像奎宿那样一心只想看热闹,便解围道:“心宿这话也不无道理。雀鸟啼晨,孤狼唱月,这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。这狐狸的叫声,我们可是很少听到呢。”张月鹿来了兴致,“对啊,心宿,狐狸的叫声是什么样的啊?”“就是介乎狗吠和狼嚎之间,非常尖利刺耳,但又没有穿透力的嘶吼,一点也不好听,更无韵律可言。比起嘤嘤鸟叫、呦呦鹿鸣,那真是天壤之别。你们还是……别难为我了。”奎木狼依然不舍得这个话题,“这就奇了,不是总传说狐狸会变化惑人吗?既然有这本事,我还以为叫声一定也异常摄人心魂、酥麻入骨,否则怎么引诱凡人?”心月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,策马赶上奎宿,一手扯住他背上的黄袍——“你要酥麻入骨是吧?要不我到你耳边吼一嗓子,看你还坐不坐得稳?”危月燕又来打圆场——“好啦,你们两只食肉兽不许吵架。心宿不想唱,就不要勉强了。我们唱歌不过为了寻开心,若是逼她献唱,不就伤了和气,又没了原本的兴致么?”心月狐这才松了一口气。然而,她也并没有改变话题的打算。“我虽然五音不全,但不代表我不喜欢音乐。”她开始讲述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:童年乡中的老乐师、不知名的悠扬曲调、多年后魂牵梦萦的旋律、如今物是人非的空虚……遗憾之深,思乡之切,真是闻者伤心,听者流泪。“那首曲子,我至今还常常梦到。家人替我从父老那里求得乐谱,只可惜我一不能唱,二不能弹。乐谱在我手里,就跟天书一样,实在有些浪费。”奎木狼的兴趣又被勾起来了,“什么曲子这么迷人,能哼唱两句么?”“如果我能唱的话,我还真的不会吝啬跟你们分享,只可惜……”心月狐这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,“也许你们可以帮我还原这首曲子应有的模样。”张月鹿瞪大眼睛,“天啊,心宿是真爱这曲子,居然随身带着乐谱。”奎木狼第一个接过乐谱来看,“不是很长啊。”心月狐笑道:“乡间传唱的乐曲,通常都很短小精悍。”当初温嫏嬛寄来的都是胡琴谱,但心宿一直没能在山中找到适合弹奏此曲的人选。直到房宿从“流光十二支”的小聚处归来,提醒她还有用嘴唱这个办法,她才连夜找壁宿将胡琴谱改成了能够唱出来的简谱。“我事先说明,这么一改,很可能会变得面目全非。”壁宿边说边奋笔疾书,“我虽通乐律,但只是纸上谈兵。实则跟你一样,不会弹、不能唱,只能凭借书上的记载生搬硬套。到时唱出来的效果欠佳,你莫要怨我。”“不怨,就当是一次豪赌。就算唱不成,无度门也有办法对付《乱神志》。此非致胜绝招,不过是有备无患。”奎木狼开嗓哼唱的那一刻,心月狐激动得有些想哭。她从未听过这首曲子,但此时此刻入耳的这段音乐,一定错不了。壁水貐通宵对着胡琴的构造图,逐个逐个音节推理出来的乐谱,经奎宿随性的嗓音唱出来,竟真的像一首能在山水间回荡的小调。“很好听啊。”毕月乌赞叹。奎木狼唱过一轮后,胃土雉又忍不住重复了一遍。然而她唱出来的歌调,似乎又略有不同。心月狐兀自冒出一身冷汗:温嫏嬛在信中提醒过,这首曲子跟《乱神志》的节奏完全一致,因此能够完美中和其乱神的效果。但如今在场的人中,没有人听过《乱神志》,自然也就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节拍来唱这首与之制衡的曲子。正因如此,奎宿和胃宿才会即兴编入新的拍子,只求自己唱得舒服、唱得痛快。也就是说,他们就算学会了唱,也未必能唱出有用的版本。只有亲耳听过《乱神志》,才能找到正确的节拍。心宿强颜欢笑,欣赏着同伴们轮番献上的歌声——每个人都唱得很好听,但能够刚好押中《乱神志》拍子的机会微乎甚微。她匆匆抹去脖子上的冷汗,希望没人发现她的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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