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不不不!&rdo;关昱礼急道:&ldo;我不去小医院看病!&rdo;
秦徵站在床边,在取暖器温暖的逆光中,眼神却冷的能结冰。
关昱礼咽了口涎,哑声说:&ldo;我打个电话,手机给我。&rdo;
秦徵把大衣收下来丢上床,关昱礼从荷包摸出手机‐‐开机。
秦徵:&ldo;……&rdo;
接通音在静谧的房间持续长鸣,直到自动中断。
关昱礼余光扫了眼秦徵,对方一动不动站在跟前,跟捉小纸条的监考老师似的。
卖拐也不带一个套路玩到底的,哎,他的波波已经从&ldo;一根筋&rdo;顺利成长为&ldo;两头堵&rdo;。
他苦笑着打开微信,给三申五令不准打电话不准接电话的助手发语音:&ldo;接电话!&rdo;
再打过去,那边接了,一阵阵汽车鸣笛声:&ldo;关总,今天晚上的机票已经订好,我这边尽可能提前两小时到,高速上堵车……&rdo;
&ldo;行了行了,我知道了。&rdo;关昱礼挂断电话,并且关机。
秦徵回到墙角坐下,已经不想问关昱礼的助手为什么不坐飞机过来,为什么不订下午却订晚上的机票,他为什么要来送年货,为什么要赖在这儿,为什么为什么……
两人都没再说话,房间的气氛陷入浓稠,楼上杂乱热闹的动静,跟这里形成强烈对比。
秦徵坐在铁桶上低着头,任视线放空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小小的一团,看得关昱礼心中酸楚。
&ldo;你以前怎么过年?&rdo;他问。
秦徵本来不想跟他闲聊,可能是也有心打破沉默,他说:&ldo;就那么过,三十吃年饭,初一走亲戚。&rdo;
吃年饭,走亲戚,那就是在他父母健在,家庭圆满的童年了。
他没有接着问&ldo;后来呢&rdo;,那些后来,必定是一揭一条伤口。
&ldo;小时候挺喜欢过年的。&rdo;关昱礼靠在枕头上歪着头,&ldo;可以不上学,还能跟亲戚几个小孩上天入地的厮混,我们那时候玩过一种爆竹,叫&lso;春雷&rso;,点着了塞进汽水瓶,那动静儿,跟炸地球似的!&rdo;
秦徵的好奇心可耻的翘了起来,男孩子都喜欢玩鞭炮,这种蠢事他也干过,只是没想到有钱人家的小孩也这么野。
&ldo;你瞧!&rdo;关昱礼撩-开额发,指着额角的发际线,&ldo;玻璃渣扎进去,大年初一的去fèng针,剃了半边青皮,还被大哥揍了一顿。&rdo;
秦徵忍俊不禁,咧开了嘴又马上收了回去。
烽火戏诸侯,只为博卿一笑。关昱礼美滋滋的想,要能让波波天天笑口常开,当个千夫所指的昏-君也认了。
&ldo;你小时候挨打吗?&rdo;关昱礼巧妙的换了个话题。
&ldo;很少挨打。&rdo;秦徵说:&ldo;我比李涛听话,他挨打比较多,都是我妈抡着扫帚在后面追着打。&rdo;
关昱礼笑,随即发现秦徵的眼底的笑意带着某种失落。
一个不富裕的家庭里,幺儿总是更受宠爱一些,被妈妈追着打,区区几个字,就把母子之间毫无隔阂的感情生动的描绘了出来。
&ldo;我爸妈也不打我。&rdo;关昱礼看着他,&ldo;知道为什么吗?&rdo;
秦徵摇摇头。
&ldo;我爸是一个被家业耽误的诗人,我妈受家庭教育的影响,观念还停留在前朝,他俩一个想让孩子继续他的梦想,一个从夫从子,所以他们都从不打我。&rdo;
秦徵心想,面前这位,就是苗不正不扶的后果,歪瓜裂枣的产物。
&ldo;但不打又不行,我爸就想出个好法子,把&lso;棍棒底下出孝子&rso;这个权利交给了关家养子,我大哥临危受命,跟我爸一个□□脸一个唱白脸,所以我才能这么优秀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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