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原主的记忆里,从来没有过七杀命格相关的事件。
凌昭隐约觉得皇太女似乎想要有意将自己与命格之事分开,这才主动提起从前皇帝根本不信命盘。
可事实到底如何,只怕还得问过那位松山的隐士才能知道。
朝华宫内,白年听到了请安声之后第一时间迎了出来打算询问凌昭的需求。
这位殿下已经足有两日没有回过宫中,如今看起来倒是精神尚可,一身衣服也是簇新的,并不需要更换,她正打算下去准备茶水,便听得主子的喊声。
“白年,跟我来一趟书房。”
白年抬起头,一张脸上依旧是一派的冷静,只有眼神有些微妙的诧异。
在凌昭的印象里,白年一直是这般波澜不惊进退有度的,从不多开一句口,一双眼睛看的说,说得少,更几乎不曾问过。
凌昭进了书房,像往常一样坐回了圈椅之内,背靠着圈椅,调整到了一个最舒服的瘫软姿势,撑着头审视着眼前这个被自己一直以来忽视的女官。
“你进宫几年了?”
“回殿下,五年。”
内侍监的女官与朝中的女官不同,是不得干涉政事,专注于内务的。
因而大多都是贫民出身,因为无所依才进入了宫中干伺候人的差事,大多十几岁就进了宫,少有像白年一样,青年入宫,而且短短五年,就成了一个亲王身边的内侍首领的。
“我记得你从小被松山的一个老道士收养长大,那又为什么入了宫?”
“师父说,我本不适合清净之道。”
凌昭看着眼前的女子,白年今年不过三十出头,有些清瘦,极为寡淡的五官,组成了一张如同线稿一般平淡的脸,这样的人,好像总是很容易让人忽视她正实际存在于你的身边。
“那你的师父,道号是什么?”
白年闻言,却并未立即回答,而是从容地行了跪礼,双手平举于额前。
那是给上位者行的大礼,白年作为凌昭随侍,根本无需对凌昭行如此端正的大礼。
凌昭眼中闪过一抹了然,“你,要效忠于我?”
“在此之前,还殿下,听一听我师父在您出生之后,为您批的命,师父年迈,不愿被打扰,有些事情,或许殿下问我就足够了。”
白年全程都未抬头,声音平直,似乎料定了凌昭一定会听下去一般。
“我可听不懂那些故弄玄虚的东西,白年,你懂吗?”凌昭眯起眼睛,盯着那人的背脊。
“师父说,您是七杀格,命中带将星,本为统率三军的,帝命。”
凌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,就算是穿越了,她照样不信命。
“大周重文轻武,出不了我这么个,统帅三军的皇帝。”
白年伏首,继续说道,“只是杀气太重,命数有危,成就大业却无承继者,为孤星一现,故而皇上命我师父,固守松山不出,若无皇命,不得再为人批命,我师父答应了。”
凌昭沉吟片刻,“那你是……”
“师父教我的不是道,是兵法纵横。”白年慢慢抬头,与凌昭似笑非笑的视线相接,丝毫不曾慌乱,“师父说,如今大周的朝堂,并不适合我,唯有您,才能值得我辅助。”
凌昭慢慢收起了手坐正,“大周早就一统天下,何须纵横之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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