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顺仪轻轻撩动琴弦,而后随着乐声唱起来:“迢迢牵牛星,皎皎河汉女。纤纤擢素手,札札弄机杼”
婉贞耐心地听着,一旁的景胤则为她剥着核桃。
景胤将剥好的核桃放到婉贞手里,笑道:“爱妃,来吃点核桃,将来孩子会更聪明。”
“多谢皇上。”婉贞含笑柔道,“冯顺仪的歌声婉转动听,曲子弹得亦是优美至极。难怪皇上爱不释手,常常要她弹唱给您听呢。”
“盈盈一水间,脉脉不得语”
“爱妃喜欢,就让冯顺仪多唱一遍。”景胤对冯顺仪笑道,“宸妃喜欢这歌,你再给她唱一遍吧。”
“有劳顺仪妹妹了。”婉贞和婉笑道。
冯顺仪纵然心中万般不愿,也只能照景胤的话办,她勉强挤出一丝笑,道:“是,臣妾遵旨。”
“迢迢牵牛星,皎皎河汉女。纤纤擢素手,札札弄机杼”这是冯顺仪今日唱的第六遍,前四遍都是为景胤而唱,她十分乐意、甘之如饴。如今要为婉贞表演,她只觉得内心酸涩无比。
“这凤首箜篌是东晋时由天竺传入,臣妾记得曹毗在《箜篌赋》中曾描绘道:‘龙身凤形,连翻窈窕,缨以金彩,络以翠藻。’”婉贞望着那箜篌笑道,“如今,托冯顺仪的福气,也算是见到真章了,当真不是凡品呢。”
一曲唱毕,冯顺仪觉得喉咙有些许不适,便轻咳了两声。
“妹妹喉咙不适吗?映雪,快把本宫这盏茶给冯顺仪。”映雪挑眉笑道。
“是,娘娘!”映雪端起茶盏奉与冯顺仪,笑道:“顺仪小主,娘娘体谅您唱歌辛苦,这盏茶是赏赐您的。”
“嫔妾多谢娘娘!”冯顺仪抿着嘴强笑道。
“冯顺仪的歌声宛如天籁,比之从前的安若兰更胜一筹呢。”婉贞浅笑道,“昔日的安氏,乃是地方官员进献的歌舞伎。冯顺仪身为巡抚之女,竟也苦练得这等才能,更是难能可贵啊。”
“娘娘谬赞了。”冯顺仪颔首道。
“好了,今日你也累了,先回去歇息吧。”景胤关切嘱咐道,“改日再召你来弹唱。”
冯顺仪心中无比欢喜,如释重负笑道:“是,臣妾先告退了。”
“且慢!”婉贞唤住冯顺仪,笑道:“顺仪妹妹还忘了一件事。”
“烦请顺仪小主,将这《金刚经》交与皇后娘娘。”映雪捧着经书福道。
“是!”冯顺仪回首冷道,“琉璃,将这本《金刚经》收好。”
“是,顺仪!”琉璃一脸不悦应道。
冯顺仪刚要走出大殿,身后传来景胤的笑声:“爱妃的肚子大了些,现在孩子可会动了?”
“皇上您太心急了,才刚刚四个月,要再过一个月才有胎动呢。”婉贞笑着回道。
“走吧,去中德殿!”冯顺仪强忍着泪水道。
来到中德殿,冯顺仪再也忍耐不住,一边流着泪一边向皇后哭诉。
“皇后娘娘,请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臣妾虽然位分低微,可也是巡抚之女啊。”冯顺仪泣不成声道,“宸妃竟处处拿下贱之人相较,这不是折辱臣妾吗?还要臣妾唱歌给她听,唱完了再将她的茶水赏赐,当我是唱曲儿的伶人么?”
“这话在本宫这里说便罢,若是让皇上听到了,只怕会降罪于你。”皇后沉着脸冷道,“你在太极殿是侍奉皇上,又不是宸妃把你叫去唱曲。你如此口出怨言,是对皇上不满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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