郡主擦了擦泪水道:&ldo;还是老样子吧。&rdo;小二应了一声向后面跑去。
此时,张环已经笑得趴在桌上,直不起腰来,如燕看了看郡主,给了他一脚,轻声道:&ldo;别惹事,喝完茶就走。&rdo;
张环抬起头,笑的眼泪都出来了,低声道:&ldo;这家伙失心疯了!&rdo;如燕赶忙冲他摆了摆手。
虽说张环压低了声音,但郡主还是听见了,她猛地站起身来,以侠客的口吻冷冷地道:&ldo;今天本侠心情不好,请你不要激怒我。马上向本侠道歉!&rdo;
如燕一拉张环嗔道:&ldo;让你别惹事,快走!&rdo;说着,二人站起身向门外走去。
郡主猛地转过身怒道:&ldo;我说过了,向本侠道歉!&rdo;
如燕拉着张环向门口走去。郡主一声大喝,拔出钢刀,冲上前来。如燕右脚勾住板凳轻轻一踢,板凳像长了眼睛一样,滑到郡主脚下,郡主踉跄两步,一个嘴啃地,重重地摔在地上,手中钢刀飞了出去。
如燕一看郡主摔得重了,赶忙跑过去搀她,谁知郡主却不领情,一把甩开如燕,捡起钢刀冲到张环面前,刀尖儿对准张环前胸道:&ldo;再说一遍,向本侠道歉!&rdo;
猛地,张环闪电般伸出右手,将钢刀夺了过来。如燕一声大喝:&ldo;张环,不得造次!&rdo;耳廓中只听得啪啪两声,郡主的左右脸颊各挨了一记耳光,她登时惊呆了。
张环缓缓举起郡主的刀,左手抓住刀身,双臂一较力,钢刀登时弯了过来,变成曲尺一般。
郡主傻了,浑身颤抖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张环冷笑一声,将破刀扔在地上道:&ldo;怎么样,大侠,还想试试吗?&rdo;
猛地,郡主嚎啕大哭,口中喊道:&ldo;你,你打人,你打我!你敢打我,我让我爹抓你……&rdo;这回轮到张环傻了,他张口结舌地呆在原地,郡主越哭越伤心。
如燕跑过来道:&ldo;还不快走!&rdo;说着,拉着张环奔出门去。
已是深夜,南平郡王府内传来一阵阵呼号。武攸德怒气冲冲地在房中徘徊,口中不停地咒骂着:&ldo;孽障,孽障啊……&rdo;侧厅传来皮鞭抽打声和女人的惨叫声。夫人坐在椅子上,低声抽噎。
猛地,武攸德转过身冲夫人厉声喊道:&ldo;哭,哭,有什么可哭的,这等陷父母于死地的孽障,死有余辜!&rdo;夫人吓得捂住了嘴。
武攸德连喘几口粗气,就在此时,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十几名家丁风一般冲进正堂道:&ldo;王爷!&rdo;
武攸德踏上一步,急切地问道:&ldo;怎么样,找到了吗?&rdo;家丁道:&ldo;都搜遍了,连影儿都没看见!&rdo;
武攸德骂道:&ldo;废物,一群废物!&rdo;猛地,他转头对侧厅喊道,&ldo;把那个贱婢给我拉上来!&rdo;几名仆人把遍体鳞伤的丫鬟春红拖进了大堂。
武攸德踏上一步厉声喝道:&ldo;你这贱人,再不说实话,本王便将你碎尸万段!&rdo;说着,他一把抓起桌上的宝剑,抵在春红喉头。春红抬起头,断断续续地道:&ldo;王爷,王爷,婢子真的不知郡主道哪里去了……&rdo;
武攸德一声怒骂,举剑便刺,夫人扑上前来,抱住他的手喊道:&ldo;老爷,你不能杀春红啊,杀了她,还有谁知道敏儿的下落……&rdo;武攸德一愣,缓缓放下宝剑。
夫人转头对春红喊道:&ldo;你这傻丫头,事到如今再不说实话,武家就要满门抄斩了!&rdo;春红猛吃一惊,抬起头来,只见武攸德长叹一声,坐在榻上。
春红道:&ldo;王爷,我真的不知道。可,可小姐平素经常会扮成侠客的模样,跳窗跑到外面去玩儿,到,到很晚才回来……&rdo;
武攸德猛地站起身道:&ldo;哦,她都去哪里玩儿……&rdo;春红哀弱地应道:&ldo;她,她没有具体说过,从话里听着,好像是在西市附近。&rdo;
武攸德转向家丁吼道:&ldo;傻站着做什么,没听到吗!就是把西市翻过来,也要找到郡主!&rdo;
已是丑初,所有买卖铺户早已关张,街道一片寂静。忽然间,远处传来一片嘈杂之声,紧跟着,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由远而近,南平郡王府的家丁在武攸德率领下冲进街市。
武攸德勒住跨下马高声喊道:&ldo;给我搜,一块砖一块瓦都不许放过,一定要找到她!&rdo;家丁们高声答是。
这是街拐角处的一座破旧的茶棚,屋檐下的阴影中躺着一个人,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远处人声鼎沸,那人飞快地坐起身来,正是穿着戏服的郡主武元敏。她睁大眼睛,四下倾听着,人声越来越近。
她倒吸一口凉气,跳起身来,拔腿就跑,转眼间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中。与此同时,武攸德率人转过街角来到了茶棚前。武攸德喊道:&ldo;给我仔细搜!&rdo;家丁们分散搜索。
武攸德四下观察着。忽然,茶棚地面上一顶八角罗帽跳入他的眼帘。武攸德跑过去,捡起罗帽看了看,又放到鼻端闻了闻,脸色登时变了,冲家丁们喊道:&ldo;她刚刚还在这儿,一定往那边儿跑了,快追!快,快!&rdo;家丁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。
郡主武元敏跌跌撞撞地冲进广利坊,她辨认了一下方向,转身奔进右手的一条胡同,靠在墙上连喘几口粗气,侧耳倾听者,家丁们的声音越来越近,她焦急地回过头,想在胡同中找一个藏身之所,忽然,她的目光停在了西墙根儿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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