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松了口气,现在许知瑜这么说,宫人们也看着,到时候不怕她不肯试,遂赐座。
她示意了眼赵太医,这回倒轮到赵太医犹豫了,最后想起这味药的副作用,终于也笑笑,说:&ldo;二姑娘,这味药叫紫芙,于体弱之人来说,是解药,但也是毒药。&rdo;
&ldo;其用量每次不能自定,用一次,调一次。&rdo;赵太医说,&ldo;试药让人试出最适合的用量,给患者吃。&rdo;
许知瑜点点头,问道:&ldo;我与父亲,一个给县主试药,一个给大皇子试药,是么?&rdo;
赵太医说:&ldo;这是大皇子这一辈自幼带来的病症。&rdo;本以为这不幸之症只在嫡系皇族间,没想到沾了李姓的平襄侯的女儿李舒也有此病症。
该讲的,不该讲的,赵太医只用这三两句话,全部说明白了。
外头阳光正好,晴空万里。许知瑜还记得方才喝茶时,白光照到茶水里反射出零零碎碎的光芒,周遭少女们声音娇俏,笑声连连。
现在,她坐在景仁宫里,浑身上下好似被人用冰块捂着,只除了吸进去的气是还带着暖和的‐‐这是最后一场夏风了。
她浑身僵硬,轻声问:&ldo;既然如此,吃了这味药,会如何呢?&rdo;
屋外,一个宫人端着煎好的紫芙进来,那紫芙分成了大小一致的十个碗,碗是精致的白玉碗,上头还雕着鱼戏莲花的花纹。
&ldo;会如何呢?&rdo;她追问。
赵太医终于还是忍不住,道:&ldo;此药既然有毒性,本身没病症之人服用了,自然会受毒性影响。&rdo;
只怕不是影响这么简单。许知瑜笑了笑,说:&ldo;我小时候身体弱,就是因为这紫芙吧。&rdo;
&ldo;男子身体骨好的,若是长年累月吃,还可以多撑几年。&rdo;赵太医说。反过来说,女子吃了这药,于身体,损害十分大。
长年累月。怪道当时赵太医说了父亲的病是长年累月之下才有的。许知瑜恍然明白,原来他当时捏造了那病,是在诳她,而他是赵雪晴带来的。
安国公世子夫人赵雪晴。
在这般乱遭的情况下,许知瑜还能在心里理顺这其中的关系,实属不易了。
皇后看她暂时陷入沉思,便指着那分开的十碗药,下达命令般:&ldo;喝吧。&rdo;
许知瑜可不会就这么忘了自己还提过的一点:&ldo;慢着。你们还没有告诉我,爹爹为何会在那次进宫后突然发病昏沉?&rdo;
她还记得,苏华风带来的老大夫说了,那是中了金丹之毒。
皇后哂笑,道:&ldo;这个你倒可以直接去问陛下。&rdo;她微微倾身,回想片刻,道,&ldo;当日里本一切好好的,可后来陛下忽然大怒,斥许仲延逆臣。&rdo;
许知瑜狐疑地看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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