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分钟过去了,那外国人怎么还没有到?一贯缺乏耐性的马搁浅开始焦躁起来。他不停地透过楼上的玻璃窗向外面望去。还是沉不住气,一会儿,他又来到公司门外,站在门口向远处张望着。
其实,预定的时间已经过了,客人迟迟没到的原因谁也不清楚。马搁浅不敢催问,他只有等待。
此时,由二十几名职工组成的欢迎队伍,也整齐地站在院子里的道路两旁静静等候着。
随着时间的流动,马搁浅开始在院子里急得转圈儿。
朱沙说:&ldo;马经理,你回办公室吧,这儿有我,客人来了我告诉你。&rdo;
&ldo;不行,我就在这儿等。&rdo;马搁浅固执地说,&ldo;等多久我都等,这外国人对我们太重要了。再说了,我们就是要让外国人看看,我们对他们是多么的重视,多么的欢迎。我们这样做,也是给政府、给萧市长脸上添光彩嘛。&rdo;
大概只是又过去了几分钟而已,马搁浅就彻底地按捺不住了,他还是拨通了王秘书的手机,问客人什么时候才能到。王秘书告诉他说再有十几分钟就到了。马搁浅听了很兴奋,他刚想挂断手机,却又不由自主地问:
&ldo;王秘书,能不能透露透露那外国人想在哪方面、哪些项目投资啊?&rdo;
手机里传来王秘书的声音:&ldo;马经理,他们不是外商,是学者,是来我市观光旅游的。喂……喂,马经理……你怎么没有声音了?……喂……&rdo;
马搁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,他好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,本来就不太直的鼻梁仿佛给气歪得更厉害。他在心里暗暗骂道:妈的,既然不是外商,干吗到我这儿来?傻瓜才接待呢。真是的,白忙活了半天。
马搁浅很是愤怒地看一眼手机,然后对着还在手机里喂个不停的王秘书,虚与委蛇地说:
&ldo;喂,王秘书,刚才信号不好。王秘书,我想告诉你,我这等不急了,我马上要和外商谈一个合资项目,是对方约定的时间,我们不好更改的。对不起,你的那些外国学者我不能陪了,就交给你了。&rdo;接下来便听不到对方的声音,只能听到马搁浅一个人在说:&ldo;对,我知道,你放心王秘书,我一定安排好,我让副经理朱沙负责接待你们。好,再见。&rdo;
挂断手机,马搁浅即刻让那些站在外面的人都回到岗位上去工作,然后对朱沙说:&ldo;朱沙,你都听见了。来的不是什么投资商,我们不能做赔本的买卖。这儿的事就交给你了,到时候你就陪他们在公司简单转一转,时间不要太长,长了影响我们的工作。接待室也不要进了,可以到奇石公园多转一转,那是咱们的资本。对了,中午的宴请退掉。我有事,我得走了。&rdo;朱沙一声未吭,她带着讥讽与藐视的目光,直视着马搁浅。
雪落无声第八章(4)
马搁浅边开车门,边打手机。他的声音被风吹过来,吹到朱沙的耳朵里:&ldo;林平,你在哪儿,快找几个人马上到翠仙楼去。什么?你要开会不能去?哎呀,开会不开会不都是你说了算吗?你真的不去啊?……&rdo;马搁浅钻进车里,关上车门,后面又说了些什么,朱沙便听不到了。
朱沙伸手拦了一下马搁浅的车。马搁浅打开玻璃窗,探出脑袋来。朱沙上前一步说:
&ldo;连一顿饭都没有,是不是有点不太好?&rdo;
&ldo;有什么好不好的,不管。再说了,你只是副手,好推掉的。好了,他们就要来了,我得赶紧离开。&rdo;
就这样,马搁浅开车一溜烟跑了。
三
一个月后的中午,朱沙预约了萧笑天。
其实,萧笑天也很想见到朱沙。上次,由于朱沙突然生病,他们没有把他提出来的话题进行下去。后来因他的工作忙,就拖了下来。他想,今天一定要把话说透,他想尽快解决了。但是他不知道朱沙所说的要紧的事情是什么事,不管是什么事,他觉得都好办,都是小事,定下结婚才是大事。
现在,萧笑天和朱沙正对脸坐在餐桌旁,边吃饭,边说话。当然,少不了要喝一点酒,依然是红葡萄酒。
朱沙斟上半杯酒,刚端起酒杯,欲要说什么,却被萧笑天阻止说:
&ldo;朱沙,我们已经喝了两杯了,待会儿再喝,继续吃菜。你今天做的菜味道很好,我很喜欢吃。我们边吃边聊,你把你那什么重要的事情说出来我听听。&rdo;
朱沙略一想,说:&ldo;不,萧市长,您喝了这杯酒我就说,这是我朱沙敬您的。&rdo;
萧笑天似乎被朱沙略带撒娇、任性的声音所感动。他着意看一眼朱沙那张美丽可人的脸,然后放下手中的筷子,干脆痛快地答应了朱沙的要求。于是两人又干了杯中酒。
一杯酒,浓浓的,醇醇的,香香的,让萧笑天有一种新的特别的感受,如醉如仙,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。
朱沙又一次斟上半杯酒,然后坐下来。她知道萧笑天正看着她,正等着听她说话,她当然遵守诺言。她向后理一理秀发,很认真地说:
&ldo;萧市长,我想离开现在的公司,想换一个单位,需要您的帮助。&rdo;
&ldo;你不是干得挺好吗,怎么突然想调离呢?&rdo;萧笑天好像只是顺口一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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