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郁转身离开,腰板依旧骄傲地挺得笔直。
我在她身后说道:&ldo;可以问你一些事么?&rdo;
背影停下来,没再走,也没转过身。
&ldo;你能告诉我,凌月和赵惜梦是什么关系?&rdo;
许久安静,正当我以为卓郁不会与我说什么的时候,听得:&ldo;赵惜梦与凌月虽无师徒之名,却有师徒之实,赵惜梦见凌月天生奇才,便将毕生武功传授给凌月,唯一的条件便是,凌月要为她杀尽天池山无为门人,却不能跟任何人提及他的武功师出何人。&rdo;
&ldo;为什么要提这么奇怪的要求。&rdo;
卓郁轻笑,笑声带着几许嘲讽:&ldo;赵惜梦创立了万象宗,本意是为让李源清一无所有,做不成天上之人。为了这个,她却白白浪费了万象宗这般物宝天华、逐鹿天下之势,到最后还是不忍心伤害李源清。她自己做不到,恨意无处发泄,又不忍自己的儿子背上不孝之名,就培养一个能供她驱策之人,于是万象宗便有了一个月君。可笑的是,她要李源清失去所有,却又害怕李源清恨她,故而不收凌月为徒,也不许凌月说出与她的关系,你说她是不是矛盾得实在好笑?&rdo;
天地万物,化为阴阳,人存在的本身,便是矛盾,何至于爱情?
我问道:&ldo;那她现在人呢?&rdo;
&ldo;死了。&rdo;
&ldo;死了?&rdo;诧异瞪大了双眼,&ldo;怎么死的?&rdo;
&ldo;被人杀死。&rdo;
&ldo;谁?&rdo;
&ldo;凌月。&rdo;
&ldo;嗤‐‐&rdo;我倒抽冷气,心头泠然一跳,张了张嘴,觉得双嘴干巴:&ldo;他……为什么要这么做?&rdo;
&ldo;为什么?&rdo;卓郁挥袖转身,嘴角勾着笑,嘲讽越盛:&ldo;他不是疼爱你得紧么,你怎么不亲自问他?&rdo;
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:&ldo;六年前,他以整个万象宗为聘礼赠予我,让我为你们订下婚约。&rdo;
有一道声音响起:&ldo;我也有一直想要保护的,不想失去的。&rdo;
你想保护的是什么?不想失去的又是什么?
有一些话,似是誓言,又像是诅咒。
女人的声音冷冷响起:&ldo;你早就该死了,你怎么还不死?&rdo;
抬头望去,门口空空无人,满屋子只有跪了一地的婢奴,还有风和水交替不息的凛冽声。
白驹过隙,时间流水而逝,转眼便过三日。
我站在窗架旁,度过三个轮回,再看一次落日,像是看人生最后一场风景。
屋外,有人说:&ldo;最后一天了,端木澈没来,果然是当皇帝的料,够绝情。&rdo;
还有的人道:&ldo;一个女人怎么比得起万世基业?要是我,我也不来。&rdo;
又有的人道:&ldo;那女人也是好命,都成破烂的鞋子,我们月君这样风华的人物还愿意接手,真不知道几世修的福气。&rdo;
后来,那几个人再也无法说话,从此在这个世界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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