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德莫斯并没有怯懦,他不顾自身利益同维护泰伦人统治具有休戚与共的关系这一事实,起来造了反。而欣里克却是怯懦的,他坐在那里,拼命想博得某种赞许,说话都语无伦次了。阿拉塔普知道,少校会无所表示的,这个人毫无想象力。他叹了口气,但愿他自己也没有这种想象力就好了。因此,他用带点鼓励的口吻说:&ldo;对极了。我很欣赏你的当机立断,和你为可汗效劳的热忱。可以肯定,可汗陛下一定会知道这一切。&rdo;
欣里克豁然开朗,显然是安心了。
阿拉塔普说:&ldo;那好吧,把他带上来,让我们来听听我们好斗的小公鸡能说些什么。&rdo;他好不容易才没打哈欠。其实,他对&ldo;小公鸡&rdo;将说些什么,一丝一毫都不感兴趣。
但是,正当欣里克要按铃传卫队长前来时,这样做已没有任何必要。因为,卫队长未经通报已经站在门口。
&ldo;阁下。&rdo;他喊了一声,不等得到允诺就径直跨进门来。
欣里克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看,他的手离电铃尚有数英寸。他似乎在寻思着,是不是他的意志不知怎么一来,产生了足够的力量,代替了他的行动。
他不解地问道:&ldo;怎么回事,卫队长?&rdo;
卫队长说:&ldo;阁下,罪犯潜逃了。&rdo;
阿拉塔普顿觉倦意消退,这是怎么回事?&ldo;说具体些,卫队长!&rdo;他命令道,一边在椅子里直起身子。
卫队长直截了当地把事简单报告了一遍,最后他说:&ldo;阁下,请颁布全球戒严令,他们逃走还只不过几分钟。&rdo;
&ldo;对,要千方百计,&rdo;欣里克结结巴巴地说:&ldo;要千方百计,全球戒严,对了。应该实行全球戒严。快!赶快!专员,我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。卫队长,动员所有的人参加追捕工作。专员,这事要进行调查,如果有必要的话,所有卫队人员都可以开除!开除!开除!&rdo;
他近乎歇斯底里地重复着这个词。而卫队长还是站在那里没动。显然,他还有话要说。
阿拉塔普说:&ldo;你还等着干吗?&rdo;
&ldo;我可以和阁下单独谈几句吗?&rdo;卫队长出其不意地说。
欣里克胆怯地向无动于衷、泰然自若的专员飞快看了一眼。接着,他脸上露出几分愠怒说:&ldo;没有不可知道的秘密,他们是我们的朋友,他们是我们的……&rdo;
&ldo;你要说什么就说吧,卫队长。&rdo;阿拉塔普轻轻打断他的话头。
卫队长把鞋跟使劲碰了一下,说:&ldo;既然我奉命说出来,那么,我遗憾地禀告阁下,阿蒂米西亚小姐和吉尔布雷特老爷也随罪犯一起外逃。&rdo;
&ldo;他胆敢绑架他们?&rdo;欣里克起身。&ldo;难道我的卫兵竟能容许他绑架?&rdo;
&ldo;他们不是被绑,阁下。他们是自愿随他一起逃跑的。&rdo;
&ldo;你是怎么知道的?&rdo;阿拉塔普兴奋起来。他已经全然没有睡意。现在看来,这毕竟是一个行动方案,而且是一个比他料想中更加巧妙的方案。
卫队长说:&ldo;我们有被他们打倒和无意中放他们逃走的卫兵作证。&rdo;他犹豫了一下,恶狠狠地接着说:&ldo;我在阿蒂米西亚小姐的闺房前拜见她时,她对我说她已经要睡了。后来我才恍然大悟,原来她在对我说这些话时,面部表情完全是装出来的。等我返回去,已经太晚了。这件事没办好,我应该受到责罚。过了今天晚上,我将请求阁下接受我的辞呈。但是,我是否仍能得到阁下允许去拉响全球戒严警报?没有您的允许,我不敢惊动王族成员。&rdo;
然而,这时,欣里克站在那里摇摇晃晃,只是茫然若失地凝视着他。
阿拉塔普说:&ldo;卫队长,你最好还是去照看一下总督的身体。我倒是建议你去把他的医生叫来。&rdo;
&ldo;全球戒严警报呢?&rdo;卫队长重复说。
&ldo;用不着全球戒严,&rdo;阿拉塔普说:&ldo;你懂我的意思吗?不用全球戒严!也不会再抓到逃犯!这事就此结束了!叫你的士兵回到他们自己的营房里照常执行任务,注意照看好你们的总督。走吧,少校。&rdo;
他们一离开规模宏大的中央王宫,泰伦少校就紧张地说起话来。
&ldo;阿拉塔普,&rdo;他说:&ldo;我想您一定知道你在干什么。正是基于这种推想,所以我在那里一直闭口不言。&rdo;
&ldo;谢谢,少校先生!&rdo;阿拉塔普很喜欢绿色植物遍布的行星上的夜晚空气。泰伦星自有它更美的一面,但那是一种岩石与山巅构成的恐怖美。那里一片干涸,一片干涸!
他又说:&ldo;你不要抓欣里克,安德鲁斯少校,他在您的手里会衰弱下去直至最后彻底崩溃。他对我们有用。不过,如果要他维持现状,那就需要一些小小的治疗。&rdo;
少校并不理会这话。&ldo;我不是说这个。我是说,为什么不全球戒严呢?您不想逮住他们?&rdo;
&ldo;您想吗?&rdo;阿拉塔普站住脚。&ldo;我们在这儿坐一会儿,安德鲁斯。小径旁边是一条长靠背椅,脚下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。还有什么比这更美,更能避开监听微波速的地方呢?您为什么要抓年轻人呢?少校先生。&rdo;
&ldo;为什么一切叛国分子和阴谋家我都要抓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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