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胳膊的主人探进头来,短发,还有鼻子上的雀斑,都和以前一模一样。
&ldo;嗨,&rdo;阿惠说,&ldo;心情怎样?&rdo;
用博士和若生的话说,我的前额叶语言区出了问题,完全说不出话,只是动着嘴唇,看着橘小姐。
&ldo;从今天开始可以会客了,&rdo;她说,&ldo;媒体除外。我赶紧第一个通知了叶村小姐。&rdo;
&ldo;早点告诉我就好了。&rdo;我终于能出声了。
&ldo;动机很单纯,想给你个惊喜哦,很久没有兴奋了吧?&rdo;她挤挤眼睛,&ldo;好了,你们慢慢聊。&rdo;
她走出去,关上了门,我和阿惠还在默默对视,我想不出一句恰当的话,语言区还是有问题。
&ldo;惠……&rdo;
我刚开口,阿惠便飞奔过来,长长的胳膊搂住我的脖子,带着雀斑的脸贴了过来。我紧紧抱着她瘦弱的身体,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拥抱过后,阿惠跪在地板上,拉过我的手贴着她的脸:&ldo;太好了,果然还活着。&rdo;
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。
&ldo;活着呢。你该听说我得救了吧?&rdo;
&ldo;嗯,但难以相信。你受了那么重的伤。&rdo;
&ldo;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被打中脑袋的?&rdo;
&ldo;上班时,臼井告诉我的。&rdo;
臼井是住我隔壁的学生,我们常去喝酒,有点儿交情。
&ldo;吓坏了吧?&rdo;
&ldo;以为要死了‐‐说我自己哟。太受刺激,心跳都要停了。&rdo;
&ldo;听说你每天都来。&rdo;
&ldo;还说呢!&rdo;阿惠把我的手使劲往脸上贴,&ldo;担心死了,根本睡不着。医院的人说你不要紧,得救了,可是不亲眼看见怎么能放心?看到你的信和照片,我高兴得哭了呢。&rdo;
我抱紧她,再次长吻。放开她的唇后,我看着她问:&ldo;知道我为什么能得救,做了什么手术吗?&rdo;
&ldo;当然知道。&rdo;她眨着眼点点头,变替看着我的两只眼睛,&ldo;你被送到这家医院后,马上就有了世界首例超强手术的爆炸性新闻。报上写的是某公司职员a,我想,知道你被袭的人都猜出来了。但知道确切消息是在接到你来信的时候,一个姓若生的人告诉我的。&rdo;
&ldo;原来在此之前没有正式通知你。&rdo;
&ldo;说是规定只告知直系亲属,但你没有亲人,就破例告诉了我,若若先生真好。&rdo;
&ldo;虽然有点儿神经质。&rdo;我笑笑,分开她的刘海,摸摸她漂亮的眉毛,&ldo;我的脑袋里,装着别人的零件。&rdo;
&ldo;真不敢相信。&rdo;
&ldo;毛骨悚然?&rdo;
阿惠闭上眼摇摇头,短短的茶色头发摇得像小鸟羽毛。&ldo;很了不起。你将走过两个人的人生。&rdo;
&ldo;这么说我责任重大呀。&rdo;
&ldo;可是,&rdo;她盯着我的眼睛,似乎想看透什么,&ldo;什么感觉?有什么和原来不一样吗?&rdo;
&ldo;没有呀,什么都没变。&rdo;
&ldo;哦……&rdo;她一脸不可思议地歪着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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