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后撤一步,舔了舔嘴唇,抬手拈起脖挂上的佛珠,忽的冷笑一声,“边子,扛上她,沉塘!”一旁边老大二话没说上前就将云西两只手钳到了身后,之后用力一甩,便将云西扛在了肩上。虽然因为之前的对话,云西料想他们不会就这么真的把自己处死,但是当她在颠倒的世界中,看到赵千泽那张阴恻恻的脸孔,还是有些心惊。看着水爷那双闪着精光的狭长眼睛,云西知道,这一次的对手,实力远超她与殷三雨之上。但是她很快压下恐惧的情绪,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。自己手无寸铁,他们要杀死自己,何其简单。但是他却扬言要把自己沉塘,选择这样一种费时又费力的方法,岂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?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,水爷在考验自己,或是想要在收服之前,打压掉自己的锐气,以方便日后调教。云西咬了咬唇,刚要说点什么来试探对方的用意,却只见水爷劈手一掌,就朝着她的面门袭来!她连一个字都还没说出口,眼前瞬时一黑。靠!真特么一点废话的机会都不给她啊!在心里吼完这句之后,云西脑袋一歪,登时就丧失意识昏了过去!你在玩我?(一更)上一下,下一摆,摇晃得实在厉害。大脑一片晕沉之中,云西觉得自己的头一直处于下一撞,上一甩,又磕又碰的节奏。甩得她的胃既酸又胀,闷在胸口,十分难受只想痛痛快快吐一场。她用尽全力,艰难的睁开沉重的眼皮,可是甫一看到外面的世界,却令她更想吐了。原来她仍被边老大扛在肩上,并且还在剧烈的奔跑中。崎岖不平的山路,导致边老大每一步都很不稳,云西的双手更是被他狠狠钳在身后,扭曲的姿势导致每颠簸一下,对她来说都是极大的折磨。云西无力的一挑眼皮,她面前的世界完全是天地倒悬,上下颠倒过来的。适应了好一会,她才从那些颠倒的层层交错林木,与林木大地表层的白色积雪中,看出一种熟悉的感觉。这分明还是之前那片密林。看来,这折磨人的姿势也有些好处,叫她没有昏迷多久,就能难受得自行清醒。云西移转视线,想要弄清那个挨千刀的老匹夫赵千泽,此时又在何地,一直在奔跑中的边老大却骤然刹住车,停了脚步。云西的头也因为惯性,重重的磕在了边老大坚硬的后背上。她控制不住的发出了一声痛呼,紧接着她忽然觉得钳住自己手腕的力道骤然一松,眼前世界瞬间飞旋,自己就头着地的狠狠磕了下去!强大的求生欲致使她在脸被磕扁的前一刻,迅速撑开双手,挡住了最大的一波冲击!可是就在云西双手瞬间接触到地面时,才发现那又凉又硬还巨滑无比的地面,根本不是土地,而是冰面!饶是有双手支撑,这一下,云西摔得还是非常惨烈,胳膊直接怼脱臼了不说,肩膀被撞的很惨,疼得她双眼瞬间迸出泪花。就在她躺在冰面上痛苦的蜷缩起身体时,一双靴子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那是一双做工精致,滚着银边的褐色皮质长靴。云西挣扎着直起身子,顺着长靴抬头看去,映出她眼帘的正是身着一身灰色道袍,胸前挂着一串黄色蜜蜡佛珠的金魂寨头目,水爷。俯视着云西的水爷眯了眯眼,牵起眼角一片细碎皱纹,“知道老夫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你,反倒费劲把你带到这里吗?”云西没有回答,她用力撑起身子,忍着剧痛将脱臼的胳膊一下怼回关节!“呃···”云西咬着嘴唇痛呼了半声,随后她抬起头,目光凶狠的盯着水爷,“我的答案不重要,”她眼中忽然露出一抹阴寒笑意,“重要的是,水爷您会自己告诉我答案。”就在这时,一旁边老大突然红着眼睛冲向前,“水爷,这个丫头刚又放到了我两个兄弟,这样的祸害,沉塘真是便宜她!就让属下在这将她碎尸,也算给死去的兄弟出口恶气!”云西目光瞬间一凛,瞥着边老大,冷冷说道:“明明是你们先出手追杀我们,我若不出手,死在你们手下的就是我们,怎么?出来干刺杀的活计,就没做好被反噬的觉悟吗?要是边老大你与你手下兄弟都这般天真,还出来刺什么杀?杀什么人?!”她言语犀利,气势更是咄咄逼人,竟然将边老大噎得哑口无言,想反驳却什么也说不出,脸和脖子都一同涨得通红。云西又转向水爷,勾唇一笑道:“水爷,现在什么年代了?这都万历四十七年了,您这调教手下的方法怎的还是春秋那一套老黄历?您这样培养出来的手下,虽然能在一县一府之内逞些威风,但要放眼全身省全国,怕是就走不通了?要知道,现如今的世道,流行可是尧光白那般技艺智谋双高的自带背景的双面大盗。您这样,可是要被时代的浪潮给淘汰了呢?”云西越说言语越轻佻。这一招对付别人该是没啥效果,碰到愚蠢的人,只会平白激怒对方,让自己死得更惨。但是现在面前这位水爷,可是个以诡计智巧擅长的一流老贼,又加上云西已经知道,他有收拢自己的意思,便要剑出偏锋,不按常理出牌,且看一看他究竟会如何反应。水爷闻言不觉一怔,随后眉梢一挑,微笑着说道:“擅长揣度别人心思,脸皮有很厚,诡辩起来更是气定神闲。既老辣油滑,又刁钻机巧,如果不是老夫亲眼所见,真不敢相信你,竟真的只有十六岁。有意思,真是有意思。”“水爷,您现在杀死我,不过捻一只蚂蚁。但是失去的那些,并不会因为我的消失而回来。”云西扶着自己的膝盖,缓缓站起身,“但若是留云西一条性命,所得到的,远不止一座金山。”她抬起头,望向水爷,晶亮的眸子绽出自信的光彩。水爷捻着佛珠的手指不觉一动,随即仰头哈哈笑了两声,“吹这么大牛皮,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?”云西并不气恼,正了脸上颜色。她抬手拂了拂沾在脸上的残雪,表情从容,“那在云西之前,水爷您可曾听过,在凶杀现场成功提取出指印齿痕,来识破真凶的手段?不仅如此,叫天下神捕都无可奈何,只能望洋兴叹的第一大盗尧光白,也是败在我们兄妹手下。我们云氏兄妹不仅擅长推断,对于各种机巧毒物更是另有一门心得。纵然有宋慧父《洗冤集录》珠玉在前,我云西推理破案的手段方法也依然能够推陈出新。”水爷挑眉一笑,“你们的事迹,老夫确有耳闻。的确,仅凭智擒尧光白这一条,你们兄妹就可以扬名天下。”云西拱手一揖,从容一笑,“水爷过奖。不过我云家世代推官,从事刑狱推断这一行,最早可追溯到六百多年前,宋真宗的景德年间。也是老天垂怜,云家几十代里,人才辈出,又是专攻一个职业,不曾间断,到了我们兄妹这里,腹中学识岂止是一座金山可以比拟?如果水爷这次留下云西性命,所得到的定然比失去的多得多!”水爷眯着眼年这佛珠呵呵一笑,“丫头,你这张嘴也很值钱嘛,说得老夫都动心了。”他又一摆手,朝着边老大甩了个眼色,“凿冰。”云西嘴角不觉一抽,咬着牙盯着水爷,冷冷笑道:“说得再多,也还是不耽误水爷您要把我沉塘么?您这个夸奖人的方式,的确特别。”水爷抬手打了一个响指,脸上笑容阴险得就像是正在玩弄老鼠的猫,“非也非也,这可是老夫留给丫头你的一条生路。”云西眼瞧着后面边老大从靴子中抽出匕首,动作利落的在积了一层薄雪的冰面上划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框子,随后又用匕首在方框四围砍了几下,抬手重重一拍,那方框立时被分割成一块浮冰,按压到了水下。他伸手一探一转,浮冰就被捞了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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