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灯有什么好试的?他心里不耐烦地想。但看见杜森站起了身,他也只得跟着站了起来。他们一起走进了盥洗室。
&ldo;关灯,是很容易。&rdo;杜森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,笑着说。
他假装没听见。
杜森关上了门,命令道:&ldo;请你再说说,关灯之后你是怎么离开现场的。&rdo;
&ldo;嗯。&rdo;他懒洋洋地答应了一声,瞄了一眼墙上的开关。
&ldo;开始吧。&rdo;杜森道。
陈奇走到了那个开关前,把手指按在了那个开关上。
&ldo;我先关了灯,然后走到了窗口……&rdo;怎么回事?他按下开关后,亮起来的居然是抽水马桶上方的一盏紫色小灯。
&ldo;关灯,是不是很容易?&rdo;杜森好像在揶揄他。
&ldo;我发誓,我那天就是按的这个开关关了日光灯,它一定是坏了……&rdo;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发抖,脸有点发烫。
杜森很宽容地拍了拍他的肩,好像让他不要介意。
&ldo;接着说,你关了灯之后干了什么?&rdo;
&ldo;这些我在前几次已经说过了。我关了灯,顺着空调架子爬了下去,因为穿了鞋套,爬墙的时候,鞋套掉在了隔壁家的院子里,我的腿则被楼下人家院子里种的一排月季花扎破了。幸亏楼下没人,我后来从底楼的围墙里翻了出来。&rdo;他站到窗前往下看,声音越来越低。
&ldo;你说的月季花在哪里?指给我看。&rdo;杜森走到他身边。
楼下的月季花不翼而飞,取而代之的是一排茂盛的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。
&ldo;这是什么?&rdo;他自言自语,心想,会不会是蔷薇干的?为的让他的证词不成立。偷偷把月季移走,换成了别的?
&ldo;你说的月季呢?&rdo;杜森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。
&ldo;我不知道,之前那里是有月季,至少有十株……&rdo;
杜森慢慢在盥洗室踱了几步,又回头注视着他,问道:&ldo;你用筷子插入李继文喉咙的时候,有没有听过他的心跳或者查看他的脉搏?&rdo;
&ldo;没有。我怕这么做会吵醒他。他看上去……像是睡着了,不,他肯定是睡着了,我看见他的胡子在动。&rdo;陈奇莫名地紧张起来。
但杜森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。
&ldo;你知道怎么打开这个日光灯吗?&rdo;
&ldo;我不知道,原来的开关……就是这个。&rdo;陈奇指着之前按过的那个开关说道,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固执地撒这个谎。
杜森走到盥洗室外面,&ldo;吧哒&rdo;一声按下了开关,陈奇头顶上立刻亮起一盏日光灯。
&ldo;这是……&rdo;
&ldo;你之所以无法用卫生间里的开关打开日光灯,是因为它在卫生间外面。&rdo;杜森又&ldo;吧哒&rdo;一声关了日光灯,&ldo;呵呵,设计有问题,但是,只有不住在这里,而且还是第一次进卫生间的人才会弄错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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