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生,年三十有八。喜读书,自以为雅,性孤气傲。然生贫寒家,屈娶尤氏为妻。妻矮胖,颜不中矩。性懒惰,行迟缓,如龟之逍遥。家居高层,无电梯,每偕妻至楼下,望妻望楼,心如负重千斤,深以为虑。冬至,屋冷似冰窖。或逢喜事,笑容亦冻僵于颜,终绽不开。及夜,妻足如冰,至晓,尚无温。翌日晚,以暖壶敷之。少顷,水温骤降而足不见暖。生异之,无奈伴冰而眠。累极,渐入梦,黄粱现,生微嘻。忽天昏地暗,响雷连天,生惊醒,不名就里。魂未定,乍雷复滚连珠,震耳欲聋。生骇然觅其所宗,枕旁憨妻之梦鼾也。一日,生归家途至二里。天大晴,然霹雳大作。生惊而环顾,无异。速奔而归,近楼,霹雳再发,声愈烈,伴地动山摇,楼摇摆不止。生念妻,临危攀楼。及家,惊魂初安。无它,妻感冒打喷嚏而已。历练累年,生已易性。虽山崩地裂,生亦泰然处之。人或问其故,生曰:“粗妻如良卷,久伴强其身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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